哼,那卿夫人万事不操心,成日里,坐享其成安安逸逸。而她家小姐为了夫家主持中馈,恪尽职守终日不得闲。这韩家二爷,恁的偏心眼厚此薄彼,怕不是被猪油蒙了心!鱼目明珠分不清!
秦嬷嬷暗里不忿,却是没胆显露半分。同这府里头的下人一样,对这位二爷,她其实也挺发怵。她是师府里头出来的,活了这大半辈子,达官贵人她见得多了。人皆知韩老夫人威严挑剔,不好相与。她却以为韩家二爷尤甚!即便她随小姐进得韩府以来,还未曾见过二爷发怒,但直觉告诉她,最好不要引得这位爷发怒!
这世上啊就有这么一种人,贵气天成不怒自威!令人半点不敢轻慢。韩二爷便是这样的主子。
“嬷嬷是来问早膳的吧。”锦凤笑看着秦嬷嬷,语声柔和。
因为她的手,老太太特意叮嘱这几日不用早起去问安。让他们自行用早膳。
秦嬷嬷马上应道:“回凤夫人,正是如此。这会子是用膳的时辰了,老奴便过来问问。只看您还在梳妆,老奴想那是不是就再等等,稍微推迟一刻再上膳食?”
锦凤于是看向身旁的男人,眼带询问。
韩奕羡朝秦嬷嬷颔首,温声言道:“无妨!那就等会子,爷还不饿。”
秦嬷嬷应喏,蹲身再行了个礼,随后默默退下。
锦凤继续由着丫头梳头,韩奕羡则信步行至后面的交椅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,神情闲散形容安适。他望着锦凤的背影,心中再次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对她与卿儿的不同。
若伤的是卿儿,无论她如何说,他是定要帮着换药的。对卿儿,他心里满涨着疼惜,那是一种发自他内心深处的爱&怜。一种深深的保护欲。
而他对师氏向来欣赏多过喜爱。他欣赏她的性情,欣赏她的能力。也不是没有喜欢。若一点不喜欢,他不会愿意娶她进门,更不会愿意与她同床共枕。当初舍菱香而选她,并不是因为她的家世。
不说他韩家根本犯不着攀附岳家,便是他自个亦是不屑靠女人拓展家业。他要是那等孬货,当年就不可能娶卿儿。他喜欢师氏的温婉,喜欢她的善解人意。且就男人对女人的审美而言,他对师氏的容貌感觉满意。
但与对卿儿的喜爱相比,这些通通都太过浅淡。他对她始终没有对着卿儿时会有的悸动。那种强烈的怦然心动的感知。面对卿儿,他的占有欲浓烈到他自己有时候都会感到害怕。他害怕失去卿儿。有生之年,他不会允许卿儿离开他的身边。
他与师氏不缺夫妻情分,但欠男女之爱。要说这其中的区别,倘这回换了是卿儿被烫伤,他定是心痛难当恨不能以身相替。而令她受伤的丫头则压根不可能还呆在府上。
韩奕羡垂眼,眸色淡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