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梯年久失修,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,向上开了不到五秒,突然“咯噔”一声,停住了。
电梯里的灯光一瞬灭光,就连楼层的显示按钮都消失于一片黑寂。
停电了。
纪然一阵着急,慌忙掏出手机,打开手电找电梯上的紧急按钮,未等看清,手机已被姚远一把夺了去。
她惊诧地回头看他,只来得及看清他不知何时恢复清明的眼,手电的光被他一瞬按灭。
漆黑的狭小电梯厅,悬在半空,定住。纪然的脚底也悬在半空,定住了。
似乎是在空中画了个圈,她已辨不出方向,不知自己后背抵住的是那一面电梯,他滚热的手托在她腰间,喷涌的酒气须臾间罩住她整张脸。
黑暗里,睁眼闭眼,看到的只有墨片,她慌张地瞪住眼,手抵住他压上来硬邦邦的前胸,被他拉过环上他的肩颈,到后来,眼睛干脆顺从的闭上。
他说:“如果不来电,就一直吻下去。”
那种随时窒息的紧张,伴随秒针分针,滴答滴答,足足持续了720秒,12分钟。
“叮”得一声,电梯里的昏暗光线怯懦的,迟疑的闪了两下,亮起来,电梯重又开始缓缓上升。
缠绵缱绻的气息被光这么一照,仿佛晕染了墨汁的宣纸,呈发射状散开,充斥在两人紊乱的鼻息间,分开不过几毫米的唇瓣间,相抵的额头间。
来电了。
一直吻到,来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