嘿,人真是个神奇的物种,同样一个人,有多排斥,竟会有多喜欢。
这是一种变异的化学反应吗?排斥,接纳,上瘾。
他真是对她上瘾啊,简直莫名其妙的。
她笑,她吃醋,她朝他吹胡子瞪眼,她耳根子软嘴硬,她一脸弱智相说“啊?”她每次被他吻过后软成一摊,凡此种种,都让他上瘾到无法自拔。
每天天一亮,他都会为今天又能见到她而开心,每天睡前微信说了晚安,他都会为今天分开时又吻了她而满足。
他呼出一口酒气,想,六月初的平壤午夜,有谁会像他们这样在街头走过?
行道树单薄矮小,发育不良的样子,电线杆只是摆设,并没有电将路灯点亮,幽暗寂静的街道上,随风飘来阵阵丁香花的幽香,看不见一丝花影。
青紫的天空,挂满了星星,无月的夜晚,连银河都清晰可辨。
这样一直走下去,大概可以走到天亮吧。
他是多么想和她一直走到天亮啊。
“回去吧,”他说:“我好多了。”
“好。”
往回走一遍来时的路,似乎他们也并没有走出很远,可在彼此心里,这路却好像走出去了一世。
回到酒店,两辆大巴停在楼下,大家都回来了,大概都已倒头睡下,大厅里没有人,只电梯还亮着微弱的红灯。
纪然仍旧搀扶着姚远,按开电梯,门关上,她钦下12楼的按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