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元帝顿了顿,老神在在地往后倚靠,眸光锐利不可当,“朕可以写,但是你得办成一件事。”

都这时候了,难不成还以为他是那个一手遮天的君王吗?

谢玄本就是走个场面,现下倒是生了兴趣听他还能说什么,“什么事重要到能和一国之位相提并论?”

乾元帝看着他,一字一顿道:“陆氏,她得死。”

屋中静了一瞬,谢玄忍不住哈哈笑出声,指着乾元帝道:“孤称呼你一声圣上,难道你就以为自己还是君王?”

看他眼中因为自己放肆言语闪过怒意,谢玄勾起唇角,“你自来瞧不上我生母,如今也瞧不上如意奴的生母。

可谢家天下是我抢回来的,将来还要交到如意奴手上。有我们父子在,谁都别想碰陆氏一根毫毛。”

乾元帝神色阴郁,眉宇间骤然凝起冰霜意,“谢家从不出情种。陆氏同司礼监有过勾当,那个皇长太孙的封号非是朕给的,如此你也愿意?”

“我看圣上真的病得不清,就连脑子都糊涂了吧。陆氏同司礼监是在我允许下进行联系,此事我比谁都知道的早。有些书信往来甚至是我代笔写就。”

谢玄看着乾元帝震惊的双眼,冷然道:“圣上这辈子没被真心相待,遇到的人全是算计,便以为我同你一样可怜嘛。”

乾元帝勃然大怒,用力将榻上的小几挥在地上,连带着明黄白绢布一并沾染冰凉。

“你宠她信她,将来必遭反噬,帝王之业容不得儿女私情。今日有陆氏,明朝就是后戚独大,霍乱江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