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赵聿生左手扬高文件夹,高过头顶蓄势,右手悄默声往腰后去。冷冷报数完“三、二、一”,文件却没动弹,而反应过来的孟仲言也立即把何溪挟回去。
正这时,赵聿生掏出枪,像七年前一样不假思索地举托起来。
只不过这回,上膛的人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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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的一切,长话短说,那便是徒手干不过子弹,孟仲言迫于威压放了何溪。
但这么一来,某人又多了项软肋在孟手里:非法持有枪支弹药,重则量刑七年。孟仲言以此作码,同他典当秘密般地谈判,一旦你把证据公开,我亦不会留情。
两月后,赵聿生带着那份证据,主动上温肇丰面前披露了当晚发生的事。包括孟挟持人质,包括他私下藏枪。老爷子念及旧日情谊,念及那天看戏的时候,他在台阶上暗示的那句当四顾无人,至少有我真心相待,
这才绕过些人脉帮赵聿生铲了后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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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里,后座上,温童等着那下文像等了半个世纪。
而赵聿生手指夹着烟,胳膊垂在窗沿上。到嘴边的话就像潮汐涨起来,又退下去,终究只一句,“算了。”过去五个月,好狼狈、好不堪,他不想她知道。
“算了什么算了?”
温童急着追问。他却开门下车,西装衣摆挟过她面上,逃也似的用力摔上门。
“赵聿生!”
接连四五声,带着哭腔,也喊不回头一个嘴硬的人。一截烟蒂随尘跌落在地,徐徐地,息了全部生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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