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聿生觑向她,“你好老实呀。问什么就答什么。”
“对医生不该这样嘛?”
“对上司更该这样。”
温童对着那双诚笃眼神词穷了,下颌撑住勺柄,转转眼珠不言声。顾医生简单关照了句分外的术后问诊,就按照之前同某人说好地,告诉温童,“这个情况能下地了。多走动走动反倒利于肠道蠕动,只要别剧烈运动就行。”
大喘气秒,看赵聿生,“对,任何剧烈运动都不行。”
温童脸一臊。
某人奸佞般地笑,“‘任何’的具体指代是?”
“双人配合那种。”
“哦,就是你绝缘了一个多月的……”
这句话直接送走了顾医生。走后,赵聿生解释给温童听,这位顾医生就是满庭坊班主的男孙,排老二,于去岁英年早婚。小三岁的妻子是二婚,拉“接盘”时不过离异半年的功夫,自己心里那隅角落也没腾干净,两人就这么契约般地急吼吼结了,又或者婚姻本就是契约。总之一年刚过,各自都有了出城的骚动。
“结婚怕红白玫瑰,城里城外都有人的窠臼。偏偏这二人都落了去。”
温童骂说话不中听,“什么叫接盘呀?”
“没说错呀,”某人嘴毒起老友来,毫不心软,“那个顾太太两任先生都姓顾。拉小顾垫背老顾就是气老顾的。”
听话人被一通绕口令弄晕了,“什么老顾小顾……”
晌午日光浮着微尘,点点暗暗。赵聿生侧首来看床边人,她眉心皱着光斑跳烁的痕迹,抬手把她下颌从勺柄拨起来,“那个老顾,和顾太太当初也是办公室恋情,下属关系,老顾于她又是亦师亦友,亦兄亦侣。”
温童思绪跌在这个“也是”头,心情昏昏然,“然后他们结婚了?”
“确切地说,是隐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