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紧闭的门被完全打开,日光倾斜下尘土飞扬,乔岳衣袍刚刚乘风落下,满脸冷戾凶狠,双眉仍是如同往常般张扬英气。
黎霄被乔岳一脚踢在背心,趴在地上转过头去,颤声道:“乔……乔岳?”
看管贺之漾的,都是他在国子监安插好的人手,掐饭断食做的很是顺手,国子监的师傅们也没人看顾贺之漾,自然能让他长驱直入。
他也忌惮乔岳,但如今乔岳升任镇抚摸,大部分时候都是一心在管前朝的事,这几日更是在京蓟一代追捕查案,贺之漾于他来说,不过是邻校的玩伴。
乔岳是锦衣卫,怎么可能处处关照一个国子监的书生?
此事八成传不到乔岳耳中,就算退一步说,乔岳闻听到了也愿意插手,又怎么会在此时就能从外地赶来?
可乔岳真真切切站在黎霄面前,容不得半分作假。
黎霄傻在原地,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
乔岳却不再看他一眼,大步走过去,揽住面色苍白的贺之漾。
小狐狸向来灵动狡黠,这次却垂耷耷的被自己搂在怀里。
连那双眼眸都褪去了往日的神采。
乔岳垂眸,扫过满地狼藉的食物,又用看垂死之人的神色掠了黎霄一眼,揽住贺之漾大步走出绳愆厅。
两人刚并肩走出绳愆厅,贺之漾身上一软,不由自主往前倒去。
一双大手牢牢的揽住他的腰身:“撑住,先回相公家去。”
“恩……”贺之漾没力气和他计较谁是相公谁是媳妇儿,闭上眼道:“歇歇再走。”
乔岳抄起贺之漾膝盖,把人横抱在怀里大步朝外走,嗓音有点哑:“在我怀里歇歇吧。”
贺之漾躺在乔岳怀里,望着乔岳如斧凿般的冷硬下巴颏儿和微红的眼圈,疲惫的翘起唇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