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办案时头脑灵光的很,怎么生出这么个傻儿子!
黎霄傻在当场:“啊,这帽子要如何扣,乔岳毕竟没有做什么……听说他已经把此事摆平了……”
“幼稚!只要许家人不死,那只需风吹草动,便能卷起是非!再说就算他们死了又如何,我们需要的不是证据,是把此事的矛头对准乔家,让陛下觉得是乔家贼心不死,妄想给前太子翻案!”
黎霄怔在原地,似是在仔细揣摩话中含义。
“你只需盯紧了他,看他有何把柄即可。”黎副使觉得自己说得够明白了,懒散的看看儿子:“那个姓许的,和乔岳是否还有来往,他们是从何时起勾连的?他们是否还没断了联系,平日里会在何处见面——你手下有精干的锦衣卫,你让他们去查!”
黎霄被父亲提醒,立刻道:“父亲一说,孩儿倒是想起了不少事。许家那小子!还在和乔岳来往,不止是乔岳,咱们锦衣卫不少人都和他们混在一起!”
黎霄说得咬牙切齿,身为锦衣卫,这帮人非但不担起职责,震慑那些小书生给些下马威,反而一个个笑呵呵的前去玩闹说笑,这还有锦衣卫的样子么?
“听说前几日,他们又去打雪仗了!”黎霄咬牙道:“国子监去了不少人,领头的是贺之漾,他爹是当时陪陛下夺门夺位的人,这么细论起来,乔贺两家该是不对付的,谁知贺家那小子偏偏和咱们乔千户走得极近。”
“贺家?”黎副使有些意外:“他家长子不是在京营勘造火器么?听说倒是谨言慎行的孩子,任安伯也是个识相的,从来不提当年的功绩,怎么?他家小儿子和乔家走得很近?”
“何止是很近?”黎霄立刻来了精神:“爹,我说了您别怪我,前几日我不是向您借人,说要给一个国子监的学生教训么——那人就是贺之漾!”
黎副使眉头一皱:“你……”
“别上头!”黎霄忙稳住他爹,阴测测道:“当时是乔家带人找到的贺之漾,只用了一晚!这证明两家过从甚密!只需一晚便能互通有无,乔岳事后还威胁我,大意是说不让我碰贺家的人……”
黎副使越听越心惊,之前他只是想从儿子这里打探些情报,当儿子提到贺家,鹰犬天生的敏锐使他立刻察觉到这是让陛下疑心的突破口,若是能把此事制成三家密谋,想要重提往事甚至搅动朝堂风云的大案,乔家定然难逃一死……
他这个念头只是隐约浮现,谁知才追问一句,儿子便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说了许多令他心惊肉跳之事……
贺家人走失,乔家竟不顾深夜禁令,拨出锦衣卫前去寻人,这交情非同一般!
可在朝堂上,两家却向来冷漠以对,装成不熟的模样!
这岂不是欺君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