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四?个?”
大福子继续问。
“我、春桃、秋霜、冬雪。”
夏蝉畏惧地环视了圈四?周,咽了口唾沫:“我和春桃会?在子时接替秋霜和冬雪,去正殿伺候陛下,一直伺候明日午时,才能回来?休息。”
我上前一步,问:“都伺候些什么。”
那个夏蝉犹豫了,可就?在这时,大福子手起刀落,削掉她一块头皮。
啪地一声,一块带着毛发和血丝的白肉,掉落在地上,甚是渗人?。
那夏蝉又惊又俱又疼,涕泗横流:“王爷怕旁人?杀了陛下,让我们一步不离地伺候在侧,还、还要防止老夫人?羞辱陛下。”
我心里登时泛起股厌恨,果然?。
大福子轻拍了下那女人?的侧脸,问:“算算时辰,还有?小半个时辰就?到?你们接替的时间了,那个春桃是不是和你一屋,人?呢?”
女人?疼得快要晕倒了:“她、她出去方?便?,应该就?快回来?了。”
大福子沉吟片刻,又问:“外头有?多少?人??齐王什么时候来??”
女人?痛苦道:“里里外外少?说有?三百余人?,陛下那里,也是里三层外三层地被人?看着,奴婢真不知道王爷何时回来?,他、他今天?走的时候很生气。”
大福子望向我,问:“娘娘,怎么处置?”
我上下打量了眼这个女人?,心里有?了个疯狂的主意,直接呵命:“谋反贼子,杀无赦!”
我话音刚落,大福子就?把那女人?的脖子拧断了。
他在衣裳上抹了下手,斜眼看向上面,皱眉道:“听着上头还有?条鱼,臣这就?上去捕捞!”
我点点头。
此时,大福子还似方?才那样,小心翼翼地打开机关上去。
我们底下的人?皆屏声敛气,安安静静地等着,没多久,就?听见外头传来?阵推门而入的声音,紧接着,一个娇俏的女声徒然?响起,埋怨道:“那疯婆子把萝茵公主也带来?了,待会?儿少?不得又要折磨陛下,咱俩得好好守着,否则王爷知道后,咱们又得吃一顿竹笋炒肉!赶紧拾掇一下,待会?儿还得给陛下擦身……”
这女人?刚说了几句就?没声儿了。
没多久,我就?看见大福子挟持了个美人?下来?,和刚才那个夏蝉一样,这个春桃也战战兢兢地打量着一切,如法炮制,我们又拷问了一遍,说的和那个夏蝉差不多,我让大福子还似对夏蝉那样,斩杀了这婢女。
大福子踢了下脚边的两具尸体,眼里的嗜杀之色甚浓,望着我:“子时将到?,她们若是不去正殿交替,必定会?引起贼子注意,娘娘的意思?是不是冲出去,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?”
我摇摇头,低头看向那个夏蝉,笑道:“发现没,这女人?和本宫身形很像。”
大福子立马反应过来?我要做什么,急道:“不可啊娘娘!这太危险了!”
我没理会?他,转身望向跟在后头的杜老:“老爷子,我知道您是会?易容的,割了这女人?的面皮,给我贴上去。我那会?看见威风营有?个和春桃相似体型的士兵,让他扮成这宫女,我们俩一起出去。”
杜老也是震惊万分,连连摆手:“
这怎么行,这不是羊入虎口么,若是被发现……”
“怕什么,便?是被抓住又能怎样,他们巴不得将我拿在手里当挡箭的盾牌,才舍不得让我死。”
我打断杜老的话,同时摸向旁边的石壁,问道:“这里离正殿不远,你们能连夜挖出条通往正殿底下的地道么?”
大福子恍然?:“娘娘是想探明陛下床榻所在之处?若是挖通地道,就?能以迅雷之势将陛下人?不知鬼不觉救走?”
我点了点头,又问了一遍:“一晚上能挖好么?”
大福子沿着石壁走了圈,找到?一处薄弱之地,想了想,正色道:“可以!”
我松了口气:“那就?行。”
随之,我望向杜老,皱眉道:“子时将至,赶紧动手吧。”
杜老拗不过我,只能依言,忙从药箱里拿出锋利的小刀和一些稀奇古怪的药物?。
他手起刀落,很快就?将夏蝉的面皮取了下来?,泡在药水里清洗,在他忙活的空儿,我换上了夏蝉的衣裳,并让女卫军给我梳一模一样的发髻。
前头杜老在取人?面,实在是血肉模糊,我将头扭过去,不去看。就?在此时,我忽然?想起了件事,记得月初在抚鸾司内狱逼问张韵微的时候,这丫头开始时百般狡辩,甚至连连辱骂李昭,嚣张而又疯狂地笑,说:
“所有?人?都是假的,爹爹戴着假面具,皇帝呢?也戴着张假面具,是个裹了层人?.皮的山野村夫。”
我心里一咯噔,当时张韵微决心背叛李璋和父亲,向我谋取一条生路。
我以为她已经全部告发,如今再联系这几日发生的种?种?,看来?这丫头当时就?暗示我了啊。
正在我出神间,我看见杜老捧着张人?/皮面具过来?了,薄如蝉翼,在火光下几近透明。而此时,我身边坐着个穿着宫女衣裳的男人?,他叫小武,是威风营的士兵,精瘦,中等身量,盘起了发髻后从侧面看,还真像个女人?。
杜老先给我易容,趁着这个空儿,我给小武略讲了下女人?走路姿态,还有?宫婢该有?的礼仪,让他待会?儿见机行事,所有?的话都由我来?说。
没一会?儿,我和小武就?易好容了。
这里没镜子,
没法照,但是单单看小武,这小子此时完全像变了个人?似的,秀气貌美,娘里娘气地站起来?,装模作样地屈膝行了一礼,仪态倒是女人?,可声音却粗野:“娘娘,您看如何?”
我被逗得噗嗤一笑,强忍住,深深呼吸了口气,沉声道:“走吧。”
密道的石板再次被打开,这次换我和小武走了上去。
每走一步,我都感觉像行在刀尖上般,紧张得口干舌燥,我不住地鼓舞自?己,怕什么,你可是当年死里逃生的如意娘啊,手上可不止一条命,外头不过是张氏余孽罢了,都是你的手下败将,十年前害不死你,今天?也休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