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来时沙发上的人已经调整好了坐姿,至少看着没刚才那么颓了。她把水杯递给他,指尖碰到他的,触感滚烫。
她居高临下看着,脸上不动声色,其实隐约担忧。
可能从很久以前认识他开始,他在她眼里就一直是一副强大得令人心安的形象,此刻突然见他脆弱下来,她心里也说不出来缘由的有些滞闷。
她看了他片刻,声线不自觉缓了下来:“扶你去卧室?”
他摇头,提议:“聊一下吧。”
时栎很怀疑以他目前的电量够不够说十分钟的,但难得周队长也有身心脆弱想要主动跟她聊一聊的时候,便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:“聊什么?”
“案子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时栎低头揉了揉额头,正准备嘲讽他几句,又听到他的声音沉沉响起:“严昭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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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死的?”
这个时栎万万没有料到,抬起头,满眼惊愕。
沙发上的人轻描淡写:“拒捕,中弹。”
时栎脑子里一时没转过来,视线往下移到他受伤的左侧肩膀上。
对方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,低声说了句:“刀伤。”
时栎怔怔想,她知道。左肩关节半脱位及锐器伤,伤口宽六厘米,深八厘米,距离肺部只有不到半公分——当时她紧张地听护士说完,心脏倏然复位的感觉现在还记忆犹新。
她抬起眼眸,思路重新接了回去:“严昭参与贩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