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觉得他肯定是在报复。
“你迟到七分钟。”周觐川若无其事擦着她的肩走了进来,“我刚在楼梯间。”
他站在客厅前停顿了一瞬, 随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。房间正中的茶几上积攒了一层薄灰, 杯子里有干涸的茶水印,房间里一派凌乱, 跟他上次来的时候相差无几。看来房子的主人确实是有段时间没有回来生活过了。
时栎暗暗平稳好心跳,关门扔下包走了过来。
“距离周队长上一次坚定地拒绝我已经过去了二十九个小时, 比我想象的还要快一点点。”时栎坐到沙发的另一端,摆好姿势垂眸伸出手指点了点手腕上的表, 盈盈微笑道, “虽然昨天你离开的背影很决绝,但今天想通得还是很彻底嘛——怎么,案件又出现新难关了吗?”
从打那通电话之前, 周觐川就知道面前的人不会轻易在嘴上放过他。他面无表情看着眼前这张柔弱漂亮的笑脸,心不在焉地想,她要是个哑巴就好了。
时栎当然不会知晓他此刻的内心活动。她给自己悠悠点了只烟,隔着烟雾,两个人各怀心思安静了片刻,沙发对面的人沉声开了口。
“你昨天提出来的两个条件可以。”
时栎意味不明笑了下,等待着他的后半段话。
“另外我有几点要补充。”
时栎摊了下手:“您说。”
周队长语气冷淡,言简意赅:“一,我家里的东西不能乱动;二,保持卫生和安静;三,案子结束后马上搬走。”
时栎夹着烟平静听着,直到最后一句,忽然轻挑着眉笑了一下。
孤男寡女要同居,约法三章就够不浪漫了,这还没等她住进去就开始算她什么时候搬出来,这是正常男人干的事?
她微微往前俯身,磕了下手里的烟灰,似笑非笑地问:“你觉得你要多久能破案?”
周觐川靠在沙发上没动,俊冷的漆黑眼底暗流涌动。
时栎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,慢条斯理补充:“没有质疑你业务水平的意思,我要看看带多少衣服合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