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砚没回头,塞了包纸巾装进池知软包里。
池知软想了想,回答他:“一点多的。”
那还不算早,江砚听到后点了下头。他给池知软的背包拉上拉链,放在手里掂了掂,随口一说:“不重。”
池知软站在原地,看江砚给她忙上忙下。
她不明白江砚是为了代替心里的落差感,她就要走的落差感。
眼看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,江砚总算肯坐下。他的手臂搭在床边,浓眉下一双眼睛闪了闪,又问:“钱还有吗?”
“有。”池知软望着没什么表情的江砚,添了一句,“很多。”
她发现江砚现在有点没话找话,这不禁让她想起奶奶。
当她去镇上上学时,奶奶都会像江砚这样忙上忙下,一会儿问问这个,一会儿问问那个,唯恐她落下什么东西,也唯恐她委屈了自己。
江砚就是这样,他像她奶奶。
又像她。
池父很少回来,可当他每次回来又离开时,池知软总会扒在父亲的门边,看他把一些必需品装进行李箱里。
那时她的心里便会生出一种不舍来,分外不舍。
但当父亲察觉到她的到来时,池知软就会装作什么事都没有,拿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盯着门框,不去看父亲。
就像江砚给她收拾行李,不去看她一样。
池知软走到床边坐下,看了眼情绪不太高的少年,暼他:“江砚,你是不是不舍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