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盘坐于茶案后的青年还在打坐,双手置于膝上,白衣前后摆铺开,黑发如墨,像柔软云中的一点黑,沈厌走过去,看着他,一点都移不开眼神。

一炷香的静默后。

白衣青年安静提问,“为何回来了?”

沈厌心跳如擂鼓,这话问的巧妙,不想是在问这次,而是在问上次,就好像林殊星早就知晓昨夜的沈厌是自己跑出去的,好像在问沈厌:你既然自己离开了,又为何回来。

“无聊的很……”沈厌坐到案边,左手支着下颌,左腿也放上去,“不如陪师兄修炼。”

林殊星不明何意,他直言道:“修炼亦是无聊的,无甚意趣。”

沈厌的黑瞳在眼前人的薄唇上游动,“既如此,师兄为何修道?这世间除修道之外,山川江河风景无数,功名利禄招手便来,难不成师兄早在年纪轻轻就已看透红尘,遂跟着无情尊琢磨起这修炼之道来。”

林殊星收起双手,睁眼瞧他,“我同你说过,不要在外面提起我师父的名号。”

沈厌见到青年压下去的唇角,心脏如火中烧,“怎么,师兄生气了?”

“我第一次杀人都不见师兄生气,现在不过提了句你师父,你倒不会跟我笑了。”
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
“师兄,我才十五岁。”

林殊星拧眉,“我知道,你到底怎么了,阿厌?”

沈厌状态不对,林殊星察觉到了却无从下手,他看着眼前穿着他儿时衣物的少年,宠爱和珍重其上心头,但心中终有嫌隙,不迈过那道坎,他便永远有个心结。

“我不想说什么,师兄!我就想知道,你明明也是在乎我的,我不见了你会着急,我受伤了你会温柔地给我上药,你这么在乎我,为什么今天突然不理我了!?”

“原来你是想问这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