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意已决。”

“你若不愿帮忙,烦请移步。”

很轻的,师岫似乎为他叹了一声。

“宫殿大火一日,李琯身死,皇帝病重昏迷,朝野动荡。晏鄢疯了,无知所踪。而江社雁查清真相后,与闻人樾力排众议,洗刷昔日王府冤屈。如今王府焕然一新,只待旧人。”

蔺怀生道:“大师劝了我好几日,婆婆妈妈,实在不像方外之人。”

师岫照旧被他伶牙俐齿挤兑,倒也不怒,淡笑道。

“是。”

“我修禅心,但多年参悟不透。”

蔺怀生讽道。

“菩萨借你皮相,但你不过是个藏污纳垢的大俗人。”

“破酒戒,还破杀戒。”

师岫怕蔺怀生后悔,纵一片好心,但蔺怀生曲解来反问。

“你日日为皇帝讲经,伺机向他下毒,如今皇帝重病卧榻,但有太医在,到底苟延残喘。功败垂成,你不后悔?”

“李琯为权,你又为了什么和他同流合污?”

剪子剪下一缕青丝。

师岫笑叹:“三千烦恼丝,你都要剪去了,却怎么还满心烦扰?”

言毕,师岫口吻中流露一丝揶揄:“猜不到么?生生分明猜对过。”

但他也不要蔺怀生绞尽脑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