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与李琯,同父异母。”

“父亲拥兵自重,但终是痴心妄想。危难之际,父亲旧部送我逃了出来,入寺避祸。兜兜转转,我与李琯相认。蔺其姝比你年长许多,她素有判断,也知道霍家本有一个儿子,所以她猜到了我的存在。”

“我真想杀了你。”

师岫的手指轻轻搭在蔺怀生嘴边。

“佛祖座下,切莫妄言。”

“师岫,纵佛祖座下,你与我又有谁真的虔心。”

长发寸寸短,情丝寸寸长。师岫未应。戒律清规,他一一破尽,但不必言尽。

良久。

“我回白鹿寺后将自请受罚,佛棍铁心,生生,你今生应不会再见到我。”

僧袍拂过蔺怀生脸颊,师岫从蔺怀生手中摘下那串他给的佛珠。

“你要有自己的佛珠了,此后余生,我不能再帮你了。”

师岫已为蔺怀生亲持了受戒,他捻着佛珠出门去。

蔺怀生转身问他。

“师岫,你如何会知道我生辰?”

“闻人樾曾向我问过姻缘,想求和你此生圆满。”

“而当年西靖王与霍无心曾有过一段玩笑话,若蔺家再多一位娇娇,年岁相仿,何不结为姻亲。后来你出生那年,父亲和我提过只言片语。”

只闻其声,师岫的身影却不再见了。

山色渐明又渐昏,蔺怀生静坐念经。

小沙弥依旧,但茉莉却早谢无踪迹。小沙弥跑进来,对蔺怀生贴耳传话。

“山寺阶下,闻人宰辅站了许久。”

“也是奇怪,僧人请他入内,他却说不敢,只请人往里头传一句话。”

“生生,阁楼我毁了,王府也还你,你何时愿意回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