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家伙以前有这么玻璃心吗?江户川乱步咬断了嘴里的橡皮糖,不再孩子气地把长长的糖条晃来晃去地玩。
“中也,把织田这家伙的文章读给乱步大人听听!”江户川乱步大声道,“织田这么没意思的家伙,写得东西肯定也超无聊的!”
中也被他说得生气起来,反驳道:“织田的故事超有趣!你写的才没意思呢!乱步写得超烂!最没意思了!”
他又不是没读过江户川乱步的“大作”,那叫一个思路清奇逻辑混乱,每个出场人物的想法行为都奇奇怪怪不合常理,叫人得绞尽脑汁地去理解故事在讲点什么,又感觉江户川乱步写得绕来绕去,把自己和读者全都绕得找不着路了。
五里雾中,不知所云。
也就二叶亭鸣还能笑着说这有几分“解构主义”的意味,又什么“实验性”什么“非线性叙事”——中原中也敢赌自己三天的点心,就江户川乱步那时候不说话光点头的反应,绝对一个词都没听懂。
像是要证明织田作之助写得多好一样,中原中也把杂志翻到《善哉》那一页,清清嗓子抬头挺胸,站起来对着江户川乱步大声朗读。
抑扬顿挫,声情并茂,听得织田作之助想捂脸钻到桌子底下去。
此刻他大概跟那几位被迫互相分享了作品的超越者们极有共鸣——这他妈都是什么社死级别的公开处刑。
之所以说是几位而不是七位,自然是因为有人并不介意别人看自己的文章窥探自己的内心,还觉得自己写得很不错,愉快地考虑了下战争结束后要不要当个职业作家谋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