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川喝了一瓶酒,虽然量不大,但他平时压根就不沾酒。加上夜风一吹,三分醉意成了七分,脚步渐渐有点虚浮。
肖然走在他侧后方,时不时扶他一把,最后干脆拉过他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,伸手揽过他的腰,半提半扛地把人弄了回去。
喻川脚下拌蒜地在帐篷门口的洗浴间折腾良久,总算把自己洗干净了,进帐篷扑在床上,数秒钟后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。
肖然怕他憋着,轻手轻脚地将他翻过来摆正,扯过枕头给他垫好。
帐篷里点着一根蜡烛,光线昏黄微弱,肖然坐在床边就着明灭的烛光静静地看着喻川。
他的头发还带着湿润的水汽,身上有清浅的酒味,在氤氲的烛光中醉意弥漫。
肖然慢慢俯下身,在他面前极近的距离停住了。
呼吸相闻,心跳交错,他仔细地看着喻川的眉眼、鼻梁、嘴唇、下巴,心里有声音激烈地催促他:靠近点,再近一点……
然而过了良久,他只是轻轻地替喻川拉上了被子。
大半年在进修所的时间改变了喻川的气质,岁月悄然褪去了他与无数次死亡擦肩而过时沾染的灰烬,露出了内里清俊的风骨,璀璨生辉。
肖然伸出手,想碰一碰他的脸颊,指尖却在离他极近的地方停住了,不敢触碰他分毫。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良久,缓缓收回,停在半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