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渊使出浑身解数抵挡,却在那一剑下骨肉尽碎,经脉俱断。他不可思议地望向秋虞良,边吐着血边惊道:“不,这不可能——”

秋虞良没有停下,他抬起双手,蓦然间,云渊发现整个北境都在震动。水声,海声,不,不是北境,是北海……

北海?

云渊望见本该掩埋在北海之下的殷针一根又一根地朝他涌来。像光,千千万万缕,他看不清。

红色的针,红色的天空,红色的云。

数以亿计的殷针扎进了云渊的身体。血肉分?离又重组又?分?离,云渊像烂肉一样瘫下,又?如腐泥般被重新组装。

眼珠暴裂,骨碎肉末,或许过了一天,或许过了一年,云渊化作了一滩烂浆,再也聚集不起来。

秋虞良望着那滩血水,露出了抹羞涩的笑容。

“阿幽,你看,我替你报仇了。再没人能分隔开?我们。今晚,我还要睡在你的院子里。”

他第一次那么理直气壮地说要跟偏幽在一起,没有用母亲的生辰或自己的伤痕作借口。

他想,偏幽会答应的,对吧?

会?答应的,会?的。

他御剑飞了起来,一路来到小世界的北地。

那片尸骨堆积之地,而今开?满了红玫瑰。

秋虞良瞧见,有一株玫瑰别致地从一个白骷髅的眼洞里长了出来。

他走过去,轻柔地抚摸玫瑰花,像在抚摸自己孩子的小脑袋。

“乖,”他说,“那有可能是你爹舅舅的尸骨哦。既然住进来了,就不要淘气知道吧,不要欺负长辈,要乖乖的,乖乖的长大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