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不把灯打开?”
“我讨厌光。”
十露此时突然感觉到自己手掌传来一阵温热粘腻,放在鼻下一探,惊道:“你怎么流了那么多血?”
“习惯了。”池殃的声音听起来既不冰冷也不亲近,像路上偶遇的尴尬熟人。
杀了他。
十露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。
“狮鹫”池殃,整个组织的首领,身边防守森严最不可接近的太子爷,现在正孤身一人、手无寸铁地站在她身旁。
从池殃的出血量判断,他伤得很重,还没痊愈,凭冯十露的身手,在缠斗中把他摔下山崖不算难事。
抓捕狮鹫这个计划已经拖得太久,从组织的根基判断,这件事只会拖得更久,在这期间受伤的人只会越来越多。况且像池殃这样的极端反社会人格,就算逮捕,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。上面的批话也是,必要时刻,可以将他击毙。
现在,就是最好的机会!
“怎么不说话。”池殃从正面把十露拽进怀里,下巴抵在她肩头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仿佛冯十露身上的香气是icu里的供氧器。
“没……只是第一次和你这样相处,有点不适应。”
“怎么不适应了?”
池殃像个露出柔软肚皮的猎豹,大形猫科动物压在女主人的身上撒娇。
十露的手从他的腰际环到身后——摸索他身上是否有武器:“你还是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。”
“你看不见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