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涂站起来,走向道迎:“医生怎么说?”

道迎把结果给老涂转述了一下,老涂松了口气:“那就好。之前只是应急诊断,我担心他身体还有什么大事,就想听完再走。”

“涂叔一起进去吗?”道迎问。

老涂摇摇头:“小荀要是看到我留到这个点,估计心态更崩了。”

道迎沉默了。

如老涂所说,荀辙是个很不愿意在其他人面前示弱的人。如果不是这样,他也不会“在吐的时候还强忍着想往回咽,结果吐得更狠了”(王满贵语)了。

“这是我刚刚去外面买的蛋□□,”老涂将一个袋子递给道迎,“吃的就不敢给他了,估计他看啥都想吐。等他好点儿了,你兑点水给他冲吧。”

道迎点点头:“谢谢涂叔,您也路上小心。”

“道迎!”

道迎回过头:“涂叔?”

老涂搓了搓手,看着地面上的小黑点。沉默了一会儿,老涂说:“你……如果有机会的话,记得告诉他,我晚上那时是真有事,不是不想跟他一起吃饭。”

这要求当然是在让道迎说谎,但道迎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。

老涂撤了,道迎推开了病房的门。

荀辙这病,从慢性的角度来看很严重,但从急性的角度来看,倒算是小病。关键是后续调养,在后续之前,除了止吐外加输点葡萄糖补充,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。

也因此,床位紧张的大医院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道迎让荀辙住院的请求,表示在公共输液室输完就可以回家,问题不大。

公共输液室里,人山人海。有被针扎得眼泪汪汪的小孩,有和老哥侃大山的大爷,有争电视机遥控机争得你死我活的阿姨叔叔,当然,也有缩在角落里蜷在椅子上的荀辙。

荀辙正闭着眼睛休息,听到脚步声,睁开眼睛:“你回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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