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觉得他九成是厌食症。”相对比较权威的安姨说,“但我家那位说不是。他说他不畏寒,手脚也没有水肿。从露出的胳膊来看,上面还是有薄薄一层肌肉的。小伙子看上去精神也还不错,不一定是厌食症。”

“我以前见过那种天生就不爱吃饭的人,”老涂补充,“人就是不爱吃,去医院查一切正常。呃,当然小辙吃的确实太少了。”

安姨问道迎:“道迎,你带他去医院看过吗?”

“呃……”

道迎有点心虚。

怪不得她心理年龄测出来这么低呢——说是要关心荀辙,结果她这些全都没看出来,还得靠街坊提醒才后知后觉。

“倒也不怪你,”安姨看出道迎情绪低落,安慰她,“小辙死倔,他都不肯让我告诉其他人他体重轻这件事,估计他对你这种熟人就更是能瞒就瞒了。”

“他不让你告诉其他人?”老涂从柜台后拿出一个保温杯,边喝边继续回归聊天局,“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?”

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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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真的,”一直没说话的王满贵突然正色道,“我觉得你们都想复杂了——你们为什么不想想那小子吃得少是因为穷呢?”

安姨、老涂和道迎面面相觑:“你在说什么呢?”

“我觉得我说的很对啊,”王满贵摊手,“喏,这小子每天穿的衣服你们也看见了,两件t恤换着穿,裤子我也没见过第三条,每天喝水去公园接共用饮用水,还只能摆摊,连租个店面的钱都没有——说真的,正常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会沦落到这一份上吗?这年龄谁不是爹宠娘爱的啊?”

“那也不至于穷到需要不吃饭来省钱的地步啊,”安姨无语了,“这都什么年代了,吃能吃几个钱?”

“老安,”老涂不同意,“要我说你就是被你家那口子惯坏了,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——吃能吃很多钱的。你看我这,一碗二两小面,没肉少菜,都十块了。”

安姨翻了个白眼:“那是你卖的太黑,还好意思说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