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
“一碗二两小面十块,一两半七块,”王满贵掰着细瘦枯槁的手指数,“一顿就是省三块,一个月能省九十呢!半程交通费都出来了。更别提不吃早饭和晚饭省下来的钱啊——你们啊,不知道人在穷途末路的时候有多缺钱,那真是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瓣花的。”

“所以他为什么会穷到这个地步?”老涂问,“真穷成这样,申请个低保不行?”

王满贵看了看周围,压低声音说:“我猜,他是欠高利dai了!”

“不可能!”道迎立刻说,“他给我说过他从公司全身而退了的!”

三个人的眼睛齐刷刷地朝道迎看来:“公司?什么公司?”

道迎知道说漏嘴了:“就是……他之前呆过一个公司,那种压榨员工的、心狠手黑的……”

“哦,我知道了,”王满贵一副“这我懂”的样子,“进chuan销公司了。”

“某种程度上说……好像在原理上也是一回事?”

“这种公司都是吃人的,”安姨心有戚戚地说,“怎么可能全身而退?他肯定没给你说实话。”

“我的天,那他也太苦了……”

“不是,我说,伙计们,同志们!”老涂忍无可忍地打断,“你们怎么这就给小荀定性了?能不能不把王满贵的猜想当成前提来往下胡猜啊!”

“这怎么就是我的猜想了?”王满贵不服气,却被老涂一句话打断,“你滥赌,所有人都滥赌吗!”老涂不耐烦地说。

“……”

王满贵张了张嘴,又张了张嘴,最后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,不光没有声,整个人更是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。

安姨有点不忍:“老涂,你怎么说话的?”

老涂嘟囔了一句什么,也没再继续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