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,您记性真不错。”学徒笑着走到柳十令床边,看了看柳十令的情况,“说起来您力气可真大,今儿个见您抱着这位公子进医馆的时候,不少人都惊呆了。”
“还好还好。”阮觅谦虚。
只有柳十令身体僵住,他并不擅长演戏,在发现自己并不是身处梦中那一刻,顿时就睁开眼。
他看了看阮觅,又看了看自己的手,眼中尽是茫然,茫然中还夹杂着一丝两缕的震惊。
手指顿时松开,以着极快的速度与阮觅的手拉开距离。
像只严于律己的黑猫睡醒后,突然发现自己竟撒着娇窝在旁人的怀里,骄奢淫逸奢侈无度,吓得立马茫然逃窜。
阮觅也第一时间发现了柳十令这样异常的举动,不过她已经习惯柳十令的规矩和谨慎了,明白他发现两人牵着的手时心中会多么震惊。
便也没嘲笑他,只笑着道一句,“醒了啊。”
阮觅平淡的态度影响到了柳十令,他情绪很快稳定下来。
“阮姑娘这几日……”
纵然不善于表达,但阮觅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担忧,于是语气轻松道。
“那马车上的人是梓宁大公主,说是想邀请我去公主府赏景,可又怕我不同意,便没打招呼强行带着我去那儿住了好几日。也不让我出来,人霸道得很。不过请我赏完景之后,她便送我出来了。只是让你受了这些无妄之灾,实在抱歉。”
有些事无法言明,阮觅只能歉疚地道歉。
也为了不让他担心,于是谎称段般若只是邀请自己过去赏景。
柳十令静静看着她,在阮觅以为自己的慌话被戳破的时候,他浅浅笑了下,那点笑意稍纵即逝。
“没事就好。”
再晚些的时候,学徒煎了药过来。柳十令神色平静喝完,脸上并没有像昏迷时候那样露出对药中苦味的不满,更不用说委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