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片刻之后,他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,视线略往下移便看到了趴在床边小憩的阮觅,还有他紧紧握着她的那只手。
柳十令眼眸微睁,下垂的眼尾弧线像是湖中被翠鸟突然划过溅开的涟漪。
他抿了抿嘴角,有些气闷于自己竟然会在梦中做这种无礼之事,立马想要松开手。
可越是想一件事的时候,各种细节便越是清楚。
手中温热的触感,连带着一点一点脉搏的跳动,都如此清晰地呈现在柳十令的感知中。
他的手顿住。
然后头慢慢侧到另一边,刻意不看阮觅,而是对着医馆浅青色的帷帐出神。
半晌后,似乎那帷帐终于无法再吸引他的注意力了,柳十令沉默着垂下眼,视线重新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。
这一看,又是许久。
他嘴越抿越紧,像是理智与情感在做着激烈的斗争,藏在平静外表下的心跳动得比谁都厉害。
风雨停歇,止戈散马。
最后柳十令选择重新闭上眼。
既然是梦……
“这位公子可醒了?”学徒打了个哈欠走过来,话都问完了才发现阮觅正在小憩,压低声音也来不及了。
还好阮觅睡得不深,很快抬起头,眼中睡意并不浓。
闻言回道:“还没醒,我记得等会儿还有一贴药要煎是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