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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说柳十令,牵着柳十敦走出去一段距离后,突然踉跄一下,差点栽倒在地。

柳十敦连忙担心地扶着他,“休息一下吧。”

柳十令抵住唇咳得狼狈,却没有像柳十敦说的那样停下来休息。

只是等呼吸平稳一些后再次往前走,“回家吧。”

家中等待他的是永远不断的哭声,呜呜咽咽的,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。柳十令在门前顿了顿,还是沉默着牵了柳十敦进去,然后对着里面落泪的妇人道:“母亲。”

几日前,柳十令母亲温氏突然带着儿女入京,同时带来了一个噩耗。他的父亲不幸去世,而家中财产全被他父亲的兄弟吞没了。温氏是没见过风雨的女子,成亲前在家中娇养,成婚后被柳十令的父亲护得好好的,一日之间失去了顶梁柱顿时慌得什么都忘了。

她只记得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远在鳞京的儿子,于是在家产被侵吞后,连反抗都不曾反抗,慌忙带了点盘缠,就磕磕绊绊带着两个孩子上鳞京了。

好在汴州与鳞京离得不远,十日左右的功夫她就顺利到了鳞京见到了柳十令。

留给柳十令的时间很少,他不得不从丧父之痛中抽身而出,为这个家撑起一切。就像温氏期待的那样,成为她期待中的,那个什么事情都能去解决,什么时候都可以依靠的人。

他牵着柳十敦在门口问候母亲,温氏听到声音转过头来,还是没有停止哭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