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驿蔺收回手,那宽松的袖口自然而然地铺成一片,将双手掩盖。
旁人看不见的地方,他的指尖轻颤一下,五指不自觉蜷缩起来,刚才碰触的地方隐隐发烫。
但就算是这样,魏驿蔺脸上还是正常地带着些惊诧,含着一些恰到好处的无奈。
“阮姑娘不会喝酒。”
一半体贴一半劝告。
阮觅从来没同他说过自己不会喝酒,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。
于是问道:“这酒不喝,你倒来干什么?”
岂料魏驿蔺歪了歪头,眼尾小小的泪痣在月色里忽明忽暗,声音也变得缱绻起来。
“明月当空,此情此景,阮姑娘不觉得值得纪念吗?”
阮觅抬头看了看天,又看了看面前的酒,一时间陷入沉默。
这会儿魏驿蔺不装了,清了清嗓子解释道:“世人以酒抒怀、庆贺、解愁,将杯中之物视为好物。我是个俗人,不免也觉得不管是忧愁还是开怀,都应有酒点缀。但有位先生曾告诉我,若是这辈子想以清醒之身立于世,便要远离这杯中之物。故而,我向来不饮酒。”
阮觅听懂了,这精致的仪式感,真的不分时代。
不过这种情形闻着酒香花香,赏着明月,晚风拂面,确实感觉不错。
人生在世,氛围感还是要有的。
阮觅活得一直很糙,毕竟习惯某种生活方式后,就算条件变好,也很难一下子适应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