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驿蔺笑声不停,他平日里体贴得不得了,但到这个时候该笑的还是没有少,甚至变本加厉,笑过后明目张胆给自己转移话题。

“阮姑娘真是厉害,不像我,什么也不会。要不是阮姑娘留下来帮忙,说不定我连这坛桂花酒都挖不出来了。”

阮觅:……

她木着脸低下头,铁锨倏地拔起,然后又狠狠插下去,手上略使劲,铁锨顶端瞬间就把脚下小片土地割裂开了。

轻松得像是挖豆腐。

但是魏驿蔺觉得自己后颈处凉飕飕的。

他接收到了来自阮觅的警告,很乖顺地不再说话,只是嘴角的笑一直没有落下去。

桂花酒被挖了出来,魏驿蔺洗净表面,将表层做密封处理的东西揭了下来,顿时一阵芳香四溢。

他拿了碗出来,这回是两个碗。一个摆在阮觅面前,一个摆在他自己面前,每碗斟了一点。

淡黄色的酒液在碗里泛开涟漪,天上明月落进两个小小的瓷碗里,更显得莹莹生亮。

阮觅不知道魏驿蔺想干什么,对着自己面前这碗桂花酒咽了咽口水,闻着实在太香了。参杂了桂花的清甜与酒酿独有的气息,不想酒,倒是更像某种醇厚浓香的饮品。

想着马车就停在外面,浅尝一口也不要紧。于是阮觅悄摸摸朝酒碗伸出手。

但另一只手阻止了她。

是魏驿蔺。

他手背很克制地拦着阮觅的酒碗前,手指微屈。宽松袖口垂落下来,正好挡住那碗浓香酒液。

微凉与暖热,一触即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