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两人的姿势是段意英背靠着广玉兰树,腰部被阮觅双手抱着压在那儿,而阮觅为了能使上劲,上半身躬着,头自然也埋在段意英腰间。

腰间突然滚烫,难道说,哭了?

段意英扯人的动作立马讪讪停住,这怎么能怪她?!

这种把人惹哭的事,同她福安县主,没有一丁点儿关系!

埋在她腰间的人终于说话了,段意英兢兢战战听着。

“你每回都这样说话,我虽知晓你心意是好的,但终究有人不懂。我同你交好,是因着我喜欢你这人。可在旁人看来,她们就觉着你仗势欺人,可劲儿的欺负我。”

因隔着布料,声音闷闷的,不难听出来其中的哭腔。

段意英听了立即皱眉,“谁敢……”

谁敢说她的闲话?

“你看,又是这样。”阮觅打断她,幽幽长叹,“你是我来鳞京后见过最好的人,我也想让旁人知晓你的好,为什么就这么难呢?”

语气中尽显心疼与心灰意冷。

段意英突然一个激灵,想起来,阮觅是从小地方跑来鳞京投靠亲戚的小可怜,除了阮家人,就真的举目无亲了。来了好几年,居然还说她是自来了鳞京后见过最好的人!

这是有多可怜啊?

才会把她都当成最好的人?

段意英虎躯一震,目露怜惜。

“咳,你、你先放开,我同你道歉就是了。”声音柔得别扭。

“那你要答应我,日后说话不能这样随性了。”

“……好。”谁叫她终究是个好人呢?段意英目望远方,自觉肩头有重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