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觅问了殷家地址,没有拖延,直接让郑小七去喊詹五爷几人过来。要是这回真出事了,郑小七同她恐怕是镇不住场子,还得借借詹五爷的“名头”压一压。

郑小七拔腿狂奔去喊人,阮觅再次打听了殷家那边的情况,心里大概有了个底。

詹五爷来的快,他还是没离开鳞京,见到阮觅豪爽一笑:“阮姑娘,又见面了。”

“这回有事还得麻烦詹五爷几个,等事情了了,一定要给我个机会,请几位去云天楼吃一顿。”阮觅同他客套。

寒暄几句,詹五爷看着郑小七满头大汗,也知道这回事情紧急,便招呼着人往外走。

此时已入戌时,天色昏沉,天上半颗星子也没有。

从三喜胡同去荣麟巷的小巷子歪七扭八,并不穿过街市,故而漆黑一片。阮觅准备几盏灯笼,几人排成一列脚步急促往前走。

但没过一会儿,忽作大风,把灯笼吹打得左摇右晃。

阮觅脚步没有停下,只是感受了下风里的湿气,低声道。

“快下雨了。”

果然没过一会儿,雨点就噼里啪啦落下来,先缓后急,愈下愈大,砸得灯笼发出承受不住令人牙酸的挤压声。

许多人的灯笼被雨水一浇,熄灭了。

阮觅还好些,只是火苗更弱。她想了想,把外衫脱下来罩在灯笼外边。

她出门的时候穿了身平湘缠枝外裳,用的布不是什么好布,却有一个在此时非常好的优点,防水性强。

“你们跟在我后面走。”阮觅提灯站在前头,眯着眼喊了一声。

雨水很大,淌得脸上哪里都是,一开口就是一嘴的水灌进去,想要说一句话都很难。

詹五爷几人也想学着阮觅护主灯笼,但奈何灯笼早就灭了,自己穿得又是不防水的衣物,只能扯开嗓子回应阮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