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阮姑娘你在前头带路,小心着些。”

“好。”

阮觅抿着嘴角,小心提灯摸索前进。

巷子里杂物堆积,墙壁上偶尔突起的石块防不甚防,阮觅被绊倒或是被石块割伤后,愣了一下,很快提醒后面的人:“小心左边的石头。”

提醒完,她才有功夫擦擦额角被划伤流出来的血。

……

荣麟巷。

被关押两日后,殷如意摆脱追捕的仆人从后门逃出来,雨水把他脸上的血水冲刷得一干二净,尚未结痂的伤口外围一圈皮肉泛着白色。

体力不支跪倒在地上,溅起一阵水花。

他恍惚仰起头,闭着眼靠墙狼狈喘息,实在无力再往前走。

“你们几个往那边看看,别让人跑了!”不远处有杂乱的脚步声。

殷如意喘口气,仍是站起身,一瘸一拐往前走。

回马灯一样,记事以来的记忆逐渐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。

殷如意并不记得自己母亲长什么样了,殷家并没有留着她的画像。而母亲过世时,殷如意年纪太小,记不得什么。

也曾有人说,他是没爹没娘的孩子。

想想也是。

殷松贺有还不如没有,他从未尽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。

远在殷如意还不懂得什么叫做离经叛道的时候,殷松贺就当着众人面大骂他活像个怪物,离经叛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