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巧这时,一个人从面前走过去。
阮觅挣扎着瞪大眼,想起来一事,“哎等等,郑狗蛋儿!”
先前瞧这人脚底下踩着个中年男人,想来就是吴妈妈说的郑狗蛋吧。这名字取得真接大气。
殷如意僵了一下,然后慢慢眯起眼,转身居高临下看着桂花树下的人。
一脸的不耐烦完美表达了他的意思——有话快说有屁快放。
当然,这些都是阮觅脑补出来的。她叫住人是想再说一遍寻人的事,视线不经意往下落,看见了陷在黄土灰尘里的双足。
颜色是久不见天日的苍白,脚踝处一小段青筋仿佛藏在深山冷泉里的青玉……
打住。
阮觅默默移开目光,拿扇子遮住脸。沉默一会儿,她又好了,脸上挂着笑,虚伪又客套提醒:“赤脚踩在地上不烫?”
殷如意等了一会儿,只等到这样没任何意思的话,啧了一声,转头就走。
阮觅确信,自己再次从他眼里看到了“蠢货”二字。
忍不住一脸问号。
难道是什么外星来的高等生物才配和您说话?
前面那条小溪流是从楚綄河分支里引出来的水,这边的人每日都在这边浣衣洗菜。见“郑狗蛋”走过去,阮觅很有礼貌地收回目光不再看,耳朵里倒是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。她忍了忍,还是没忍住,悄咪咪睁开眼瞥过去。
只见那“郑狗蛋”跳进浅溪,裤脚卷得老高,正脸色阴沉地刷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