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现在她却担心,只怕这替罪羊,也轮到自己了。
“我们自然不信,所以才打算送他去衙门。”戎岚似没看到她满脸的苍白,继续说。
王妈给丢了魂儿一般,也不晓得戎岚是几时走的,软软地顺着门框滑坐在门槛上,也不晓得过了多久,丫鬟来喊她吃饭,一顿饭也是犹如嚼蜡般,毫无滋味,又听小丫鬟问起梦寻寻认亲的事情,船上都传开了。
她生怕那个男人的事情也传开,又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家奴,生怕到时候自己吃官司,连累了一家子老小,所以便怀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朝孟茯她们的房间去。
这会儿孟茯一行人也才吃过早饭没多久,船已经开始往景州方向慢慢动起来了,只是仍旧有些大雾,但现在温度高了些,屋檐和窗柩上的霜花这会儿全化成了水往下滴,耳边全是滴答滴答的水声。
莫寻寻靠在桌前,寻思着这王妈妈会不会来?
一直都十分紧张,一双凤眸时不时地朝门外望去,但凡听到脚步声,就忍不住想要探出去,看看是不是王妈来了。
“你不要急,须得沉住气,已经给了她一条阳关道,她若是不走,偏要去那独木桥,咱也还是在终点等她。”孟茯昨儿的主意,一个是让胆小的王妈妈自己投诚。
当然她要是敬酒不吃,而非要吃罚酒的话,那就用别的办法‘请’过来。
几乎是孟茯这话音才落,外面就听到王妈的声音传来,显得小心翼翼的,“这位小哥,你们夫人在么?”
外面的戎岚自然是放她进来了。
莫寻寻满脸紧张地朝门口看去,雀儿一脸疑惑,难道这王妈真要来坦白从宽,吐露花氏的种种恶行正想着,王妈就垂头进来了,看了看拓跋筝,又看了看孟茯,一时间也不晓得哪个才是莫寻寻的舅妈,便直接双膝一曲,跪了下来,“是老奴糊涂,求夫人们饶了老身罢!”
孟茯见她这进来就直接跪下,可见也是个贪生怕死没见过世面的了。却是故作不动她此举为何,挑了挑眉:“王妈这是?”
王妈才不信这两个年轻夫人是无名之辈,若真没点出息,怎么可能单独出门在外?于是思来想去,与其给花氏做了替罪羊,不如趁着这个机会,兴许还能将一家老小的卖身契拿到手里。
因此当下便洒泪哭道:“自古老话说的好,这后娘总不如亲娘,是隔了一层纱的,昨儿那男人是老身找的不假,可是上面花夫人吩咐了,奴婢一家子的生死都攥在她的手里,奴婢若是不从命,从此便要家破人亡,后辈子孙,都要被她卖掉。”
她说的可怜,眼泪一滴接着一滴不要钱似得往外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