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惠德听罢,自然是欢喜,也不客气,“不得事,只管多准备些,有酒的话再给我备二三两,吃了我睡个好觉,明儿再去石头县寻大妹他们。”

兰若听得这话,只觉得这和尚比独孤长月还不像是和尚,但也立即去准备了,毕竟他是萱儿和清儿的救命恩人。

而孟茯听到他明天就要走,有些不舍,“着许多年不见,我们都还有好些话要同您说呢。还有这回您又救了萱儿和清儿,少不得是要喊她们的兄长回来给您道谢的。”

惠德挥着手,“这有什么,不必挂记在心上,何况我暂时也不回沅州去,不着急。”当下又同沈夜澜问了不少事情,忽想起当时留在自己地母庙里的那些个书本,连忙与他说道:“你那些书本,我也是个不识货的,但后来送了个路过借宿的小书生,他说都是些什么孤本,拿了不好意思,非要把这东西留了做抵。”

说着,在身上摸了半响,拿出半截玉玦递给沈夜澜,“原本就是你的东西,这也该给你才是。我可同你讲,当初京城福音寺大德那个假和尚弄出些什么杀人的虫子,连累了我们这些真和尚,辛辛苦苦念了那么久的经文,一个香油钱没得到,还被赶出京城,这一路是要饭化缘,我都没将这东西卖了。”

他提起京城福音寺的大德主持,又是什么杀人虫子,孟茯一下就反应过来,忍不住笑道:“这说来您只怕不信,这杀人虫子的事儿,起源还是在我们这里。”

“这是个怎么说法?”惠德疑惑,一面朝沈夜澜看去,“不过我听说告状的苦主,有一个也是姓沈,莫不是和你同宗?”

“什么同宗,便是他一母同胞的亲二哥,今儿和萱儿被你一起救回来的那个清儿,就是她哥哥枕箱里一直有那虫子。”孟茯说着,只将此事的缘故与他说了个大概。

惠德听得膛目结舌的,直道:“阿弥陀佛,怎会有如此歹毒狠心之人哟!那孩子真是个福大命大的,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,往后肯定有大出息。”

有没有大出息是不知,但目前为止来看,往后应该也是个好的。

百般闲话,三人也是说个不尽,直至书香来请吃饭,这上了桌子,各样海鲜美酒招呼着惠德吃饱喝足,请了去客院休息。

夫妻俩都忍不住感慨这世间之事,桩桩件件,就好似那一环扣着一环,有着连接。

饭桌上也没见着萱儿和清儿,沈夜澜晓得是孟茯将姐妹俩罚了,便道:“她俩到底是顽皮了些,可这次罪也遭了,少不得已是长了记性,你也莫要再恼,我与你说个好事情。”

“你现在便是跟我说什么天大的好事情,她俩这几天也休想出门。”说罢,回头看了沈夜澜一眼,“我是有分寸的,也不曾体罚她们,叫她们跪个什么祠堂不给饭吃的,只是想叫她们长个记性,不要抱着什么侥幸之心。”这个社会,姑娘原本男孩儿容易遇到危险。

先有司马少熏,后有虞沣儿,孟茯可不想再听到什么意外。

沈夜澜听得她这话,果然没在替那俩丫头求情,一路回到了正院,上了寝楼,他便先去换衣裳,惠德和善给的玉玦一下从袖子里摔出来。

滚落到地上,也亏得是垫了毯子,不然只怕早就摔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