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奚摆摆手:“我生气倒也不是他们一家单独出去过,阿月才十六,这一辈子长着呢,给人做妾,就不怕造孽吗?”
吴媪看了眼刘媪,穷人家过不下去了,给富贵人家做妾是条出路,可能还是条好出路。
她知道谢奚舍不得阿月,这个家里的人,她都善待了。
吴媪说:“能推让推了吧,这方圆几十里,小郎君也很多,家境殷实的、读书的,总有合适的。”
谢奚冷笑:“鬼迷心窍了。听不进去。”
鲁伯回来时,王朗还在暖棚里看其他品种的稻,他现在摸到一点农业科研的路数了。对谢奚的各色稻种很感兴趣,完全能胜任谢奚的助理这个工作了。
鲁伯见谢伯一家坐在院子里,回头看了眼王朗,王朗笑着摇头,谢奚的事,他确实不太清楚,他只清楚谢奚不是个等闲寻常人。
鲁伯问了声:“你们来了?”
谢伯和谢铭起身给他行礼,鲁伯不同他们家,鲁伯不是奴,是自愿给郎君看田庄的。
魏香也没想到,这个田庄修的如此气派。不比城里的宅子逊色。完全看不出来谢家穷困。
她不懂这是谢奚专门布置的,现代的乡下园林,哪一个都比这个漂亮。
鲁伯见一家人丧眉搭眼的,招呼一家人进屋,谢奚还是坐在那里,她自己都有些茫然了,到底要不要放人。
谢伯进门见她,就要跪下行礼。谢奚又想起初来长安的时候,他对她是真的当主子一样伺候的。有些不忍说:“我这里不讲究跪不跪那一套,这个家也没有这个规矩。父亲不在,这家如今我在操持,有些事总要按照我的规矩来。”
鲁伯和吴媪交换了一个眼神,两人悄声嘀咕了几句,朱家父子回来逮了兔子,阿玲跟着父亲哥哥从地里回来叽叽喳喳的,朱孝在廊檐下给她编笼子。
厨房里能清楚的听见外面的热闹声。
阿玲进来见了谢奚惊喜地说:“阿姐,我阿爷抓到一只兔子,这么小。”,说着手里比划着。
谢奚笑说:“那要嘱咐你哥哥笼子要结实一些,小心狸奴惦记上你的兔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