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邺含着西瓜,抬头看着她,等咽了西瓜,很认真的说:“谢奚,这是个什么社会,你也知道,我要是不领着她出来玩儿,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出了大门,外面的世界这么精彩。我不算是个好人,但是起码的原则还是有的。”
谢奚听的笑起来:“你还挺有人情味的。”
崔邺又被她噎着了,顿了片刻,问:“我在你眼里,到底是个什么人?”
谢奚认真想了下,很诚实的说:“一个挺好说话的有钱人。”
崔邺听的举着大拇指,真心觉得能得到她一个中肯的评价是真不容易了。
闲聊着,谢奚突然想起一个事,她回房间取了信,递给他说:“帮我给老谢捎封信吧,我给他写了两次信,他一次都没回。也不知道人在哪里,偏偏也没传回来什么坏消息。你若是在河西道上有人,帮我打听一声,他是不是出事了。或者是,他现在人在哪里。”
崔邺看着信,问:“你这是写什么了?”
谢奚一点都不隐瞒:“其实是鲁伯写的,我又不是人家的闺女,瞎写什么信。”
崔邺想了想,还是严肃说:“河西道上出事了。信暂时送不进去。”
谢奚猛然抬头看着他,问: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突厥南下,奇袭瓜洲。河西道已全都在备战了。”
谢奚愣了半晌,最后什么都没说。
她突然就生出一种惶恐,战乱、饥饿、死亡……
这些接踵而来。
“没有其他办法吗?你能打听到什么消息吗?能穿过瓜洲吗?”
崔邺无奈的苦笑,老实说:“我不是万能的,我父亲崔程在凉州,我的手伸不了那么长,但是目前我没有收到什么消息,大概是小范围的动乱,应该暂时影响不到这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