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奚操心的说:“老谢有个儿子,叫谢铭。说是去河西道的甘州了,我至今都没收到过他的消息。不知道会不会出事。这个家可真是个破败的家庭。”
崔邺答应:“这个可以打听,我去托人帮你找找。”
谢奚用手指在桌上一直敲,遗憾的说:“总是避免不了,我真是讨厌这里。”
崔邺安慰她:“你不是讨厌这里,你是讨厌战乱,讨厌会死人。”
谢奚无奈的叹气,最后也只说:“我还要加班,第三茬的种子也要安排上,不管什么品种,尽实验的标本越多越好……”
崔邺见她满面焦虑:“我给崔程去信了,和他提起南方洪涝,粮草不丰,甘州和凉州储军太多,可待时机。”
谢奚:“可突厥人不待,就像中东战争,都知道可怜,可不照样乱了十几年,愈演愈烈。”
崔邺提醒她:“你别拼命,如果这是历史必然,凭借一个人的力量,是没有用的。或者说,这就是历史,有时候不是人能改变的,天不假年。”
谢奚只觉得心里憋闷,平静的和他说:“权利有时候,真的是个好东西。”
崔邺像是有些累一样,看着她的眼睛说:“谢奚,我们不是这里的人,不能自以为是的去改变,这是我的态度。权利固然是好东西,尝过权利的滋味,就像用血开刃的刀,并不一定就是好事情。”
谢奚捂住眼睛,问:“如果开战,结局就是战乱是不是?”
崔邺伸手覆在她头顶,安慰道:“你的心太软了,这样不行。”
谢奚深深的叹了口气,遗憾的说:“不是心软,是恐惧。我很怕,对陌生的环境和突如其来的变故。”
崔邺认真的说:“别怕,有我。”
谢奚是真的觉得他很可靠,起码此刻,她是全心的信任他的。
第二日,谢奚收到崔邺遣人送来的信:甘州一线已杀进瓜洲,瓜洲伤亡惨重,但又夺回来了。
谢奚当时正在瓜地摘西瓜,跟着送信来的,还有崔邺的来拉西瓜的伙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