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二天我们都有比赛,还是他家的小青梅照顾了他整整一晚上。”吴浩补充。
周尽燃愣了一下,问:“还有这事?”
吴浩说:“我那天最后走的,小姑娘跟我展示了很多她跟陈寂认识的证据,眼眶红得像个小兔子,我就放她进去了。”
陈寂默默地听着,哦,原来那次真的不是梦。
那是2012年的深冬,他随队出征匈牙利公开赛,云汀因为没请到假就没来。没了家长陪同,林招招的匈牙利之旅自然未能成行。
但她保证,哪怕倒着时差,他的每场比赛她都会准时看。陈寂在去机场前,她把他送到巷口,比三指发誓的样子认真严肃,末了,笑着推推他:“好啦,陈寂,你快走吧。”
陈寂看了她一会儿,说:“别听解说。”
林招招小声嘟囔:“我觉得解说挺好的啊。”眼看着陈寂又要折回来跟她讲道理,她连忙说,“不听,绝对不听。”
陈寂说:“那就行。”
十个小时的飞行,经过了一年逐渐熟悉的流程,每场都全力以赴的比赛,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但他怎么也没算到,酒店房间暖气坏了,他凌晨被冻醒时就发了烧。
像周尽燃说的,轻伤不下火线,他速战速决,下了赛场直接被送上了救护车。总之,他晕晕乎乎了许久后,周围的吵嚷才终于安静了下来。
后来,他睁开眼,看见了林招招。
林招招坐在酒店的大飘窗上看着窗外,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——借着灯光,能看到窗外的飘雪声势浩大,被风卷着拍打玻璃。
人世间复杂晦暗,风霜雨雪,唯有她天真纯善,春和景明。
林招招现在应该在临溪,那自然就是梦了。当时的陈寂是这么想的,既然是梦,他就随意些了。
他喊她:“小招宝。”
林招招循声回过头,他这才发现她穿得很单薄,米白色的家居服,领口有小小的蕾丝边,衬得小脸白净温婉。她疾步走过来,问:“陈寂,你好点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