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……”
“但我得回去一趟。”时映说,“我这么有仪式感的一个人,肯定要回去跟他告别的,好好说一声再见。然后——”话锋一转,她问,“招招,陈寂是怎么跟你说的?”
“什么?”
“陈寂不让你告诉我什么?我想听。”
——依我看,周尽燃还是爱惨了时映。
小酒馆里的灯光暧昧昏黄,映在时映微红的侧脸上,她抬起眼,笑着说:“怎么办啊,招招,飞蛾要扑火,半边身子都燃烧了起来,却还是有人执着地想把它拉出来,告诉它,这世间不止一条路。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?”
于是呢?
于是它们就一起逃走了,远离了火焰,奔赴另一处光芒,灼热却永远不会有伤害。
沉默了一会儿,时映拨了个电话。
时钟在滴答滴答地走。
“喂?”
电话通了,时映攥住围巾的一角,语气平静地说:“你落东西了,回来拿。”不等那边有反应,她又飞快地挂了电话。
她低下头,掌心的布料柔软,灰蓝色的,温柔得不像话。
时映回家等周尽燃去取围巾了,林招招又吃了点东西才付钱离开。冬天天黑得早,还不到六点就已经入夜了,三月河旁的露天咖啡馆零散地坐着几个人,橘黄色的灯罩光影温柔,在桌边开了朵玫瑰花。
她慢吞吞地把围巾在脖子上缠了几圈,戴上厚厚的毛线手套,这才往阳明小学走去。路过戏曲馆时,她听到里面传来低吟婉转的曲调,缠缠绵绵的,给冬日添了几分色彩。
她摘掉手套,按下语音键,录了十秒,发送。
手机在口袋里振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