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安晏恨跪着祈求他再活十一年的郁父,恨在暗处一直盯着他想着他死的郁睿轩,郁安晏也恨那群因为金钱权势或者他这张脸轻浮说要救他的人,这群人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是早死。
但他遇到了南镜,他以为,至少南镜,至少南镜是不为什么来到他身边的。
郁安晏想,至少在自己死前,能碰到南镜,能短暂地,昙花一现地拥有这种希望他活的,纯粹的感情,就够了。
但南镜,拿了这个青黑色罐子。
是因为有人以某种条件给了南镜这个青黑色罐子,南镜才会到他的身边说:“郁导,我不会让你死的。”
郁安晏眼眶逐渐发红,他直直盯着这个罐子,猛地抬头看向南镜,南镜一身似血的红嫁衣,轻薄的绸缎的红嫁衣在幽暗的光里像是燃烧着的火,或许下一秒就会烧成灰烬。
打火机再次灭掉,视线有一瞬间的暗,还不待南镜再次按开打火机,南镜捏着打火机的手就被郁安晏冰凉的手彻底握住了。
“不要点燃火。”郁安晏的声音和他的手一样泛着沁人的凉意。
郁安晏那只冰凉的手从手上移到了南镜的脖颈侧,这手贴着脖颈和脸交界的地方,郁安晏感受着南镜的脖子上的血液流动时的温热感,只要他现在收紧手,他就能完全的捏断南镜的脖颈。
南镜被这手的凉意激得颤抖一下,他不舒服侧了侧头,带着丝担心说:“怎么了?郁导你的手好凉,要不要我帮你捂手?”
南镜听到郁安晏在黑暗中低低笑了一下,这笑声很沉,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疯的意味。
“南镜,”郁安晏似叹息般从舌尖滚出南镜的名字,另一只手伸过去按住南镜的肩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