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镜听到了动静,他呼吸重了一点,仰着头低声问:“谁?”

他的视野里是一片红色,这红盖头简直跟几把有磁铁一样,南镜怎么甩都甩不掉,他有点烦躁地甩了甩盖头,手臂挪动那制住他的手臂的冰凉东西也甩不脱。

突然,南镜感觉手肘上那冰凉的东西好像放开了他。

就是此刻。

郁安晏在那坨腐烂肉一样的黑影转过来的一瞬间,猛地冲了上去,剪刀直接刺向黑影,那剪刀像是碰到一坨恶心黏腻的肉一样陷了进去。

迅速抽起剪刀,郁安晏单膝跪地,低头躲过黑影漆黑腐烂的爪子,郁安晏左手往前一递,打火机烧灼的光碰到这团黑影腐烂的皮肉,那黑影尖叫一声,皮肉发出焦糊的味道,扭曲着消散了。

郁安晏半撑着身体,身体直接前倾,右手直接猛地掀起了南镜的红盖头。

绣着银线的红盖头在力度的作用下猛地飘开,银线在打火机的火光下闪动了一下。

盖头被掀起,幽暗的光线里,南镜一身如血的红嫁衣,黑发在盖头被掀起的一刹飘动了一下,南镜的脸色在这幽暗鬼魅的红下越发白皙,就像是一块浸润了凉水里的白瓷,那脸上的浅色瞳仁就像是水晶珠一样,里面晃荡着火光。

南镜黑色的眼睫颤动,淡红的唇紧抿,他似是有些惊讶了,略张了唇,从唇里伸出一点带着红意的舌尖。

无端端的有种……心跳加速的感觉。

只有微弱光芒的黑暗环境中,南镜浅色的瞳仁里火光摇曳跃动,这瞳里面映着离得极近的郁安晏的脸,两人只离了一个拳头,仿佛两人下一秒额头就会抵上,南镜一向没什么表情的白皙的脸显出一丝错愕来:“郁安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