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突然沉默了会儿,喉结不住地滚动了几下,然后才接着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:“我想向他申请,下午跟你一起去费狄那里。”
甘棠怔忡了片刻,摇头:“不可以。”
“为什么?”厉戎没想过她会拒绝,下意识反问道。
“你们能确定有内鬼,但最关键的是你们不知道他是谁。”甘棠耐心地向他解释道:“这就相当于你在明敌在暗,我们的一举一动可能都在那伙人的监视之下,所以每一步都要小心再小心。”
“而现在费狄还有求于我,那件文物就差最后一点就可以修复完成了,我相信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。”甘棠说:“他们现在本来就如惊弓之鸟一样,你如果贸然出现,说不定会将局面变得更不好收拾。”
厉戎沉默着,一言未发。
他忽然有些无力,引以为傲的理智也早就不见了踪影。
“厉戎,我知道这次危险。”她下了床,没有穿鞋,就这样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来到了他面前,“但是你要相信我,也要相信你的同事和战友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,你要相信你自己。”
甘棠眼眶有些泛红,但还是笑起来,冲他说:“梦境里那么多大风大浪我们都闯了过来,怎么还会怕这些小场面啊,你说是不是?”
“那不一样。”厉戎声音有点哑:“之前那些都是梦,我再害怕也知道你不会真的出什么事,因为不管是好梦还是噩梦,总都会有醒的一天的。”
“可是这次不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