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活色生香而又朝气蓬勃的女人,那个多变无解的女人,那个让他又喜又怒的女人。
想她唇边的笑意,想她身上袭来的暗香,也想她柔软纤细的腰肢。
但他更担忧她。
厉戎的脑海里一直充斥着之前甘棠苍白的脸色和摇摇欲坠的身躯,以及她那焦躁的无处发泄的心情。他嘴里诵读着的佛经不自觉地滞了几秒,手中触及到冰凉的佛珠时,才如梦初醒一般。
厉戎俯下首,额头紧紧贴着地面,伤口处微微有些刺痛感。
他在赎罪,向面前的佛祖赎罪。
因为他的心彻底乱了。
谁都没办法拯救他,除了那个人。
……
“师父!师父!您在不在啊?出事了,师父!”净空几乎都要蹦起来喊了,他不再规规矩矩地敲门,而是用他那小拳头“咣咣”地开始砸起了门。
他急得要死,见屋里一直毫无动静,正准备回去找别的师兄求助时,紧紧闭着的静修室终于被缓缓推开。厉戎月白僧衣,一尘不染,逆着光静立于门前,问净空道:“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了?”
净空的眉头皱得跟个小大人儿一样,眼眶红红的,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,他回答道:“义宁公主要回宫了,她的婢女把东西都搬走了,看样子是不会回来了。”
厉戎怔了怔,故作平静的说:“公主本就是来这儿为陛下祈福的,自然不会久留。”
净空也明白其中的道理,但他真的十分喜欢这个明艳温柔的公主,所以仍不甘心地小声问道:“那……那师父,你说公主殿下以后还会再回来吗?”
她还会回来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