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棠瞪大双眼望他,无辜模样,眼底竟似有着隐隐水光。
真是要命。
厉戎默默叹了口气,这姑娘怎么会这么单纯,又心软又爱哭,跟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,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。
他用手指碰了碰她眼睛底下,轻柔又小心,指尖沾了点儿泪,热热的,像是要一路暖到厉戎心里。
两人四目相对。
厉戎想了想,问她:“想不想知道我这些年学到了什么?”
“想。”
似是被气氛所感染,甘棠乖巧得像个小学生,声音糯糯软软。
厉戎手撑地站起身,右脚一挑,放在屋脊上的剑便稳稳落在他手上。拂衣生风,当真是应了坊间流传的关于他的那句评价——鲜衣怒马,少年郎。
剑出鞘,泠泠寒光。厉戎持剑提气沿着屋脊几个轻跃,还没等甘棠反应过来,转瞬间便已不见了踪影。
“诶?人呢?”
甘棠刚才感动心疼的气氛一下子一扫而光。之前厉戎在的时候没觉得,现在他一走,屋顶空落落的,乌漆墨黑,还有零星的鸟叫声,竟无端端让甘棠感受到了几分冷意。
她双手成漏斗状,放于嘴边,大喊:“厉戎!你去哪了!”
无人回应。
混蛋,甘棠坐起身,望着厉戎刚才离去的方向,什么眼泪鼻涕的都被憋了回去。她气鼓鼓地想,刚才真是瞎感动了一通,他果然还是没变,恶劣到要死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