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铃还在继续,她本来也没有闲钱再装一部价值不菲的电话,只能借用楼下那个犹太老妇女的用用。只是每次有人打电话来找她,就算给了钱,那老妇人也一张脸拉得老长,掐着秒表计算时间,江月实在受不了,只能咬牙自己买了一架。
她揉揉因睡姿不对而酸痛不已的肩膀,走到桌柜边接起电话,“你好。”
“你好,江小姐,请问你现在在家吗?”电话那头传来低沉醇厚的声音,仿佛大提琴音符般轻轻掠过耳垂。
即使经过电流转换,她还是立马就认出来这声音的主人,不自觉绞紧了电话线,“在的,有什么事吗?”
“我能邀请你出来散步吗?”脚边的大白狗已经开始挣扎,想尽办法要挣脱绳子,他只能侧头夹住电话,弯腰附身摸了一把它。
谁料这狗竟毫不领情,朝着他叫了一声。
电话那头的江月非常惊讶,忽然听到这声狗叫,轻声道:“你身边还有狗?”
她记得陆照年对猫毛狗毛有轻微过敏,一碰猫狗就会浑身起小疹子。从前她在学校校舍后捡到一只小猫,本来想两人一起养的,谁想竟害得他过敏了,最后只能忍痛割爱,把小猫送给一个远房亲戚。
“对,你介意吗?”陆照年背靠着半人高的橱柜,一腿搭在另一条腿上,皮鞋轻轻踢了踢这只不安分的大白狗,“是一只saoyed,很听话的,不会惹麻烦。”
白绒绒的狗头被他压着,可怜的狗只能朝他龇牙咧嘴。
“不介意,你现在在附近吗?”江月喜欢一切毛茸茸的东西,听到是一只萨摩耶,心都快融化了,又怎么会介意。
“嗯,你到楼下就能看到我了。”陆照年挂掉电话,摸出钱夹来又给了那犹太老夫人一张百元大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