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养两个小孩子,费心的噢!”一个女客打出一张牌,手上戴的钻戒在灯光下简直闪人眼。
“可不是,整天操心,还不念着我半点好,女人就是这点难。”
周太太说着,又剜了周先生一眼,意思不言而喻。
“哎哟,你这颗得有三克拉吧?光头又好,牌都要给你碰坏了!”
麻将桌上来来往往的几双女人的手,丰腴干瘦都有,无一不戴着钻戒。
“哪里比得上你那颗火油钻,对了,怎么不见你戴出来,是不是怕我们看红眼了赢了你的牌噢?”
周太太捻着一张牌皱眉斟酌,好半天才“啪”地一声打出去,脸色却没刚才那么好看了,“别提了,上个星期不知道怎么给弄掉了,找了半天都没找到,就出了一趟门,还能掉去哪里?”
一片唏嘘可惜声中,江月却是听得心惊肉跳,血自涌到她头上来。他们都讲的广东话,她只能勉强听懂一两句,周太太刚才却故意用了个英文的字眼讲火油钻,是不是生怕她没听懂?
第7章
就差明晃晃地捏着她的耳朵说了,她怎么可能没听懂。
然而此时起身告退,无异于变相承认。江月好半天才捱磨出来,走在傍晚的街头,只觉得身心俱疲。
她低头想掏出零钱坐地铁,却在包里摸到了一手的粉。连忙打开包一看,她新买的粉饼碎成几块,还没上嘴的口红不知怎么旋了出来,被人齐根斩断,另一截不知所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