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已经是第几次了?
他们两人,究竟谁修的是无心道?
“谈某公门中人,迫不得已隐匿身份,失礼了。”他诚心诚意地向她一揖。
春花见他承认得爽快,倒是微微一愣。
苏玠说过,他生平服气的人不多,谈东樵算一个。
“他们老谈家,一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,恨不得拽到天上去。”
“尤其是那个谈东樵,据说三岁会背论语,八岁进了断妄司给前任天官当关门弟子,也不知修了多少年,照样修成个八风吹不动的老神仙。”
这误事的苏玠,害她一直觉得谈东樵是个仙风道骨的老爷子。
“不过呢……”苏玠眸中笑意倏尔收敛,“倘若有一天我被害死了,我希望是谈东樵来查我的案子。”
那时,春花以为苏玠只是开玩笑,没有想到有一天,真的落到要拼尽全力兑现承诺的境地。
她来回思忖了片刻,终是深深地福了一礼下去:
“此前不识得天官,多有得罪。既然是天官亲自到此,春花自然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,全力配合天官大人查明案情。”
她将金印交回谈东樵手中,又从怀中抽出一封薄薄的信笺,双手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