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重新尝着李娘子的手艺,明鸢心中喜悦,白日里那些不快悉数被抛诸脑后。她思忖着等会儿再多要上几笼,带回去给府中之人尝个鲜。

赵浔这厢显然就没有如此愉悦了,他瞧着食盒中生机勃勃的一顶绿冠,又读了遍那封敷衍得直接把写给姑娘的诗誊抄上去的信笺,半晌,冷笑一声。

“谢小姐送来这些早便无法入口了,去同府中的厨子说,今晚不必准备本王的晚膳了,本王等会儿自去做几道菜。”

他顿了顿,温和地瞧了楚三一眼:“你也来尝尝本王的手艺,最近公务繁忙,有段时日没入庖厨了,你很惦念吧?”

楚三:“”

他拾着袖子抹了把额角的冷汗,不,他不惦念,一点也不!而且他家殿下估摸着对有段时日没什么概念,他两日前方才亲手做了道桶子鸡。食肆做的桶子鸡色泽鲜黄、肥而不腻、鲜香脆嫩,他家殿下做的桶子鸡色泽焦黑,形状可怖,鸡都没个鸡样了。

这些都无甚所谓,谁都有一些自己的嗜好,只要不霍霍他人,一切都好说。可他家殿下分外热衷于分享,烧了足足八只,阖府上下都分到了一碟。

不出所料,第二日,府中自上到下全员工伤。

眼见着大伙刚缓过来些,他家殿下又要开始作妖了。楚三沉沉叹口气,所以说昭王府的例钱高是有原因的,大伙儿这是在舍命陪君子,谁也不晓得自家殿下哪日就一时兴起。

他斟酌着劝道:“殿下,眼见着夜色深了,吃得太腻不好。不若先叫人拿粳米炖些清粥,再上几碟小菜,等明日您再大展身手也不迟。”

赵浔瞧他一眼,沉吟片刻:“白日里我翻着那册子,瞧见有人说本王人菜瘾大,不光手艺不好,还要荼毒众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