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送顾舒然上了轿,晚青才问贺氏,“娘跟舞舞说什么呢?”

贺氏:“能说什么?不过就是让她回府后好生照顾着舒然,看顾好她这一胎。”

晚青疑惑道:“这样的话为何还要将人拉到一旁去悄悄叮嘱?原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。”

贺氏:“昨日你不过问了舒然一句,她平白无故发了那样大的脾气,你不觉得这事儿蹊跷?”

“是蹊跷,也不尽信。可那又如何?毕竟她是咱们的亲人,而且我总不至于真的相信是她把周氏退下悬崖的。我觉得再如何,二姐起码不会做要人命的事儿。”

贺氏回身望着顾舒然所乘渐行渐远的轿辇,语带深意道:“人心隔肚皮,这世上本就没有一成不变的好人,也没有恶始到终的恶人。有些时候我们连自己都不够了解,又如何能笃定的说我们了解别人呢?人,都是会变得。”

“娘打算如何做?”

“昨日夜里,我唤舞舞来我房中,给他送了一串耳环。”贺氏淡然笑道:“那是红碧玺做成的耳环,价值连城,如今放到首饰铺里去,最少也是千两的价格。但那玩意稀罕在看起来就和寻常的红玉珠子没什么区别,非但咱们这样的行间入过手,才知道是不是好东西。”

那一对红碧玺的耳饰晚青知道,是从前贺氏以八百两纹银的价钱从旁人手中买下来的。

那时候得了这东西大家都看个热闹,刘氏嘴欠,便说这平平无奇的东西哪里值这些钱?

晚青记得,当时是舒然先认出了这是好东西,还将红碧玺的好处说得头头是道。

贺氏送了舞舞那样贵价精致的首饰,舞舞并不知道它价值几何,只瞧着好看自然会戴,毕竟哪有女子是不爱美的呢?

她只要戴了,顾舒然就一定能认出这是贺氏的东西。

贺氏好端端的给舞舞这么贵重的东西是什么原因?

再加上二人早上鬼鬼祟祟的攀谈,很难令顾舒然不乱想。

而她一旦乱想了,就会行多必失,露出马脚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