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这个开头,刘氏离爬回芙蓉居的路便不远了。
她总还有个在顺天府学习的儿子,哪儿那么容易轻易倒势?
入夜,晚青吩咐荷洛去刘氏所居的庑房外头打探动静,看看她私底下会同顾潇盼说什么见不得光的话。
荷洛子时回来,向晚青报了她的所见。
“二夫人回房时大小姐已经睡下了,她将门锁上,二夫人也没敲她的门,径直回了自己的房。”
“奴婢长了个心眼留心着,刻意多留一会儿想听有什么动静。趴在二夫人庑房窗沿下,却只听见她在哭。打眼偷瞧了一眼,咬着被衾哭得克制,好似不想让旁人听见一般。”
晚青冷笑,“她要是真不想让人听见,那你又是怎么听见的?”
荷洛一滞,不知如何接话。
隔天晨起,晚青去给贺氏请安的时候瞧见顾潇盼跪在了贺氏的房门前。
她身子打得笔挺,怔怔望着紧闭房门,似有几分不情愿。
晚青没搭理她,自顾从她身旁走过。
临要入房门的一刻,顾潇盼唤了她一声,“昨日的事,算我对不住你。”
“对不住我什么?”晚青回眸微笑,打量着顾潇盼露出皮肉上的伤痕,“你把自己打了一身伤,你娘又替你添了一身伤,我看着只觉得过瘾,不觉得你有什么对不住我的地方。你戏台子还没搭起来戏就演崩了,你对不住的,是你自己的演技。”
顾潇盼抿唇,齿间刮擦着打磨。
晚青笑意更浓,问她,“你不服?你不服为何还要跪在我娘门前?”
“是我娘让我来的。”
“呵呵~~真是有趣。”晚青捂嘴讪笑出声,行到顾潇盼身旁,躬身勾起她的下巴,“昨日你娘让你不要冤枉我你不听,今日你娘让你来跪你却巴巴儿地赶来,怎地?是天生下贱坯子,讨打讨上了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