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种人在绝望透顶的时候才能发出的哭吼声,听得人心里不是滋味。

贺氏蹲下身来,拥着她的肩膀,柔声道:“她还是个孩子,慢慢教。”

从不掺和事的小玉氏不知怎地搭了句冷嘲热讽的话,“长二十岁的年纪还是孩子?从前咱们这个年纪都已嫁做人妇了。”

刘氏回眸,婆娑泪眼看着贺氏,“姐姐你帮帮我,我不知道该怎么教这么个女儿。我的心很痛,我很害怕。都怪我这个做娘的一肚子坏水才将女儿给教成了这样。我知道我从前做了许多不是人做下的事,我坏透了,可那日你骂我骂得对,我不能因为自己坏,就教潇盼也学那些不入流的东西”

此刻,贺氏多少能与她有几分共情,颔首应下她的话。

刘氏抹一把泪,又看向晚青,“今日的事,是潇盼对不住你,甘霖娘给你赔不是了。”

晚青没有言语,对于刘氏的道歉无动于衷。

她只是冷眼瞧着,连神情也冷冰冰的。

她不敢再轻易相信这对在原作中兴风作浪的绿茶母女。

在她心里早已认定了一个理,大昭比之现代,人心更为叵测,这里女人的心思可比宫斗剧里那些女人的心思厉害多了。

她不能心软,只静观其变。

若刘氏母女真心悔改,留她们在顾家有一口饭吃尚不为过。

可若她们继续背地里暗戳戳的搞事情,她必像送夏春天上路一样给她们母女俩发盒饭,毫不留情。

不得不说,刘氏今日的这一哭给她带来了不小收益。

贺氏、顾峥以及佘太君都信了她真心悔改,心中对她的积怨也散去几分。

顾峥看见她手上因冬日浣洗衣物生出了冻疮,虽然没有即刻命她搬回芙蓉堂,却也沉声说道:“入冬天气寒凉,你养尊处优这些年吃不了苦。那些粗重活就别做了,拨两个丫头去你现在所居的庑房里伺候着,明年开春再说后话。”